夜风很冷,晚会散场的观众从身边三三两两地走过,施泽把围巾裹紧了些。

    他走在人行道上,脸色平静,好像每一个下班回家的普通夜晚。人群说笑着经过他旁边,他忽然觉得很孤独。

    围巾仿佛失去了作用,怎么也捂不暖,S市快到下雪的天气了,砭骨的寒风灌进领口,刺得难受。

    施泽觉得今晚他就像个傻子,怀着好笑的期待来了,然后狼狈离场,甚至不愿再看到虞星原一眼。

    怕自己难堪的身影在他眼中展露无疑。

    是很难堪,甚至没有闹,就平静地退了场,好像要强行给谁保留一份体面。

    这份体面是他给自己最后的防线。

    心里有个闷闷的东西压着,直让人透不过气来,施泽走着走着,有点想停下来深呼吸一口。可他不能停,他害怕一回头又看见虞星原,或者根本看不见虞星原。

    这份尘封近两年的感情就像复燃的火焰,越炙热,越欢喜;越热烈,越恐惧。

    他该走了,亲手浇灭这团火焰,然后和虞星原划开距离。

    吸进呼吸道的风冷得生疼,如同刀割,施泽的步伐只顿了一顿,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手机,不去想刚刚听见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手指一颤,施泽像碰到烫手山芋一般,触电似的移开了。

    他不想接。

    施泽垂着眼睛疾步向前走,仿佛没听见,逼迫自己不接这通电话。铃声在寂寥夜色中响了几十秒,终于自动挂断了,好在这里与晚会会场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,人并不多。

    可打电话的人誓不罢休似的,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未被接通的电话打了挂断,挂断又打,直至第三个,终于被施泽接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一怔,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云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