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原因似乎莫名，仔细想想，又在意料之内。
荒唐得令他想笑。
可虞星原笑不出来，他看见施泽的脸色很难看，意识到这个人是之前真的对自己很失望。
哪怕找到□□，也不能就此完全安心，因为施泽并没有对他改观，仅仅是一点亡羊补牢罢了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他不知道自己在为哪件事道歉，只是本能地这样说。
施泽手撑在膝盖上，挡住了大半张脸，看不清楚表情。他垂着眼睛，像是在听虞星原说话，又像是在出神。
客厅静默了一会儿，施泽从沙发上站起来，僵硬道：“我要休息了，你走吧。”
他进了卧室，逃避似的反手将门锁上，甚至连茶几上的手机都忘了拿去。
虞星原抬头看那扇紧闭的门，没有起身，片刻又收回视线来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。
他听见了施泽句尾的颤音。
如果真的放下了，为什么还会出现一瞬间的动摇？
那一点颤音仿佛投入水中的石子，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。虞星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。仿佛跋涉荒漠后绝处逢生的人，又仿佛失而复得珍宝的巨龙，光是抓住微末的希望便已足够欢欣，一时不敢去奢求更多。
要是那晚说出来就好了……他的脑海里不止一次闪过这个想法。
只要说出来，或许一切就会不同，施泽也不会对他敬而远之。
虞星原是个喜欢向前看的人，但在关于施泽的事情上，似乎总是在追溯。
夜风从没关紧的玻璃窗缝中吹进来，吹散了他的思绪。已经很晚了，附近楼宇大都黑漆漆的，仅有几个窗口还亮着灯。
虞星原看了看时间，打算在施泽家的沙发将就一晚。
他关掉客厅的灯，蜷在沙发上，脱掉外套和毛衣盖在上面，裹紧薄毯。
这一夜分外难捱，即便关紧窗户，仍有些冷飕飕的。虞星原睡得不是太沉，做了些支离破碎的梦。
半梦半醒间，他似乎听到开门声，又像是幻觉，不过身上倒是温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