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折腾了得有两个多小时,我终于坐在了注射室。

    一开始医生还有点儿想劝我别挂水,让我回家吃点药,说年轻人体质好,能不打针就别打针了。

    但我坚持要打针,我说:“医生,您不知道,虽然我年纪不大,但工作辛苦,身体已经被糟蹋坏了,靠吃药,怕是挺不过今晚。”

    我说话的时候,很虚弱,还靠着周含章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话不只是说给医生听的,也是说给周含章听的,我最会卖惨了。

    我还说:“医生,您辛苦了,给我开几瓶药让我打针吧,我就是一个底层的打工人,得赶紧好起来赚钱养家糊口。”

    医生可能是被我打动了,也可能是单纯不想听我说废话,总之,还真的给我开了三天的吊瓶。

    挺贵的,好几百。

    周含章应该不会让我还钱吧?

    我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哼哼,周含章冷脸站在一边看着我。

    护士特别温柔,过来给我打针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,血管都是瘪的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这回我不是卖惨,是真的惨,“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。”

    发烧的人是没有胃口的,而且浑身发虚,也没力气去搞吃的。

    好惨,我真的好惨。

    周含章怕是看不下去了,竟然在我打针的时候转身就走了,我估摸着这人是晕针,不敢看,那么大个男人了竟然怕这个,我终于有了嘲笑他的把柄。

    我有两瓶药需要打,护士说全都打完估计得一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她走了,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,一抬头,注射室的其他人都有人陪。

    我的心像寒冬的树一样,枯了。

    生活让我疲惫,生病让我痛苦。

    我靠在椅子上闭了眼,准备小憩一会儿,估计待会儿慢慢就能退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