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醒了,也没昏头”,梅鹤清的眼睛笑眯着,视线落在许翩然的身上,“签吧,一份保障。”

    许翩然摇头,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的面颊,还处在不敢相信的状态,她动了动唇,低声道:“我有钱的,只是还没来得及买,你不用担心我,我也不签。”

    客厅中一时之间僵持不下,梅鹤清先松了口,淡声对钱简说:“你先回去吧,协议先放在这里,我下午去幕水。”

    钱简点头应是,拿着公文包离开。

    人走了,空气中的氛围有所缓和。

    一个坚持要给,另一个坚持不要,唇枪舌战时要比谁更会说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留着吧”,她笑着劝他,“到时侯要是你公司破产了,还有东西抵押。你要是给我了,我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。”

    梅鹤清蓦地笑了,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显的弧度,他叹了口气,顺了顺她的长发,“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?嗯?”

    “能啊”,她脸上的笑意更浓,在他侧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,“祝你长命百岁,寿比南山!”

    这件事至此似乎也就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圣诞节那天,许翩然再次应约,到《简安》拍摄杂志封面,忙活到了晚上七点。

    她匆匆在更衣室换好衣服,穿的是一件姜黄色羊绒衫搭黑色呢子裙,外面套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,搭在小腿肚上。

    梅鹤清正在外面等着她,要接她到梅宅吃饭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过了饭点,梅盛楼和楚辞都在家里等着他们吃饭。

    到了老宅子,从外面往里面看,是一派灯火通明,王姨依旧站在大门边儿上等着他们,跟许久之前的模样没有差别。梅鹤清握着她的手进了家,到了客厅,梅盛楼正一个人戴着眼镜摆弄棋局。

    一颗白子迟迟没能落下,梅鹤清走到近前去,端量了两下,捏着白子把它送到合适的位置上。一着而满盘活,梅盛楼抬头瞅了他一眼,有点负气,“去去去,一边儿去,别打扰我!”

    梅鹤清笑着拉着许翩然的手坐在一边的沙发上,从茶几的果盘中拿了个红苹果递给她,轻声道:“吃点苹果。”

    她接过苹果握在手心里,没吃,听到梅鹤清问正皱着眉的梅盛楼:“爸,我妈呢?”

    梅盛楼沉吟了几分,总算分出点精神,淡声道:“在厨房里忙活呢,给翩翩煲鱼汤。”

    正这么说着,就见到楚辞和另一位保姆的身影,楚辞笑眯眯地叫他们到餐厅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