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。他腰背笔直,声音暗哑,校服整齐,红头发得体束在脑后,傲然立于最高处,平静阐述着对其他人毫无用处的经验分享。细细审视,能看见他头发侧边别着一枚突兀的银色发卡。这枚样式考究的卡子由学习委员亲自帮他戴上,理由是有碎头发不美观。女孩心怀千般思绪,一双杏眼亮如晨星,韩信走神到很远的地方,茫然俯身,对她道了声谢谢。

    女孩因此找到一天的快乐密码,而韩信在为难以启齿的事烦心。他清晰地感觉到双腿间肿胀小穴与内裤摩擦时留下的痛感。早上他草草查看那些被操到外翻的穴肉,并试图用手揉进去,可惜肿得太高,软肉糯糯堆在一起,像朵烂熟的花,稍一碰便吐出精亮的蜜。让另一个人帮忙不过是自讨其辱,韩信咬咬牙,穿上裤子,装作无事发生。经过一上午的磨难,小穴只会肿得更饱满,证据是内裤已经湿透,而他每迈开一步,都像某种淫乱的凌迟。

    这感觉太糟糕。韩信被折磨到痛恨一切,心底里生出毁灭的欲望。可当他看到身边轻松愉悦的人群,又凭空觉得抱歉,无数句对不起堆叠在眼中,不知道对谁,将他眼角烧成破碎的红。他想解脱,想着下午请假,把李白杀了,却怄着一口气,硬生生挨到颁奖典礼。所有人都羡艳地夸赞他,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睛,轻佻地望向台上。那绿色张扬草率,带着毫不掩饰的色情意味凌驾于所有注视之上,刺破韩信佯装祥和的外表。在察觉到凝视那一刻,饱受折磨的小穴便开始自动咬合,夸张地翕动着,泵出晶亮的液体。韩信痛苦不堪,有那么一瞬,低沉平淡的声线突兀停顿,在众人发现之前,他吸气,重又天衣无缝运作起来。

    尽管耳垂泛起红晕,双腿颤动不止,他的声线依旧稳重,完美完成整篇演讲。最后一个字落下,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校长轻拍他后背,骄傲溢于言表,可他双腿虚软,险些栽倒在地上。富有侵略性的注视因为长者的动作有了实际重量,肆意钻进他衣服,渗透进皮肤,将五脏六腑搅弄成一团。

    韩信走下台,李白的眼睛还黏在他身上。一步,两步,三步。人群开始散去,颁奖典礼之后没有晚自习,之后便是两天假期,学生们欢呼着、雀跃着。一步,两步,三步。有人上前攀谈,韩信礼貌回应。李白缓步走来,不动声色融入谈话。“我送你们回家吧,”过分俊朗的男生温柔提议,“今天司机来接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等下要去打球。”与韩信讲话的、背着单肩挎包的男生说。“啊,太可惜了,这么好的机会坐豪车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可惜的,”李白笑着回复,漂亮的眼睛弯起,绿意弥漫,好像一个春天。“有需要随时说,随叫随到。”

    对方笑着锤他的肩膀,带着喜爱与接纳的力量。他家世显赫,成绩优越,为人谦和,长相一等一的漂亮,又总是喜欢笑,怎么会有人不爱他呢?“韩信呢,去打球吗?”万人迷问。

    “我回家。”韩信低头,没有看任何人。这是他最后的理智。跟在李白身后,穿过人群,眼前爆发出大片光斑,光怪陆离闪动着。他心中升腾起绝望的滋味,不甘与不愿被欲望反复拉扯,最终遁于虚无,身体督促脑子作出决定,只能有一个决定。李白仿佛看见他的窘态,别有用意拖长脚步,韩信头脑昏昏,下半身沉在水里,左脚和右脚牵绊在一起,一个踉跄,李白手急眼快扶住他右手。“小心。”李白说。手上的肌肤触碰到一起,擦起一片火点,韩信眼睛更红了,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喘息。他太需要抚慰,甚至没办法松手,颤动着用力,将那双白皙的、骨节分明的手留在自己掌心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什么,韩信。”李白问。他们十指交缠,在人潮中移动,校服袖子足够宽敞,盖住一方隐秘。“我想杀了你。”韩信哑着嗓子说。“你知道自己在我这里死了多少遍吗?李白,你去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我以为能听到点别的,看来确实不能对你报太大期望。”李白笑了,温柔褪去,他的眼睛露出原本的模样——狡黠,凉薄,冷得动人心魄。“确实是我先招惹的你,韩信。”他不急不缓,慢条斯理。“但你并不是一点错没有。一个巴掌拍不响。我没见到其他学生代表在台上发情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对,韩信无可反驳,这才是痛苦的最本源。他真正想杀的人不是李白,而是自己。

    韩信以为两人会回到早上的酒店,没想到校门外竟然真的停着一辆车。李白贴心地为他打开车门,他不问任何问题,混沌地坐上去,然后李白也坐进来,车门合上,发出很轻盈的一声“砰”。没有人说地址,司机沉默启动汽车,几乎是同时,韩信砸到后座上,前后座中间的档板徐徐降下,另一个人欺身压上来,在挡板完全贴合那一刻,两人的嘴唇迫不及待咬在一起。

    李白挤进韩信两腿间,跪在牛皮座椅上,倾身一口一口接吻。从韩信的角度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弯翘的睫毛,但很快视线变得模糊不堪,吻得太深,呼吸逐渐堵塞。舌头与舌头死死交缠在一起,韩信不自觉将双腿缠在对方腰上,这样无师自通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年轻的娼妓。他确实在扮演这样的角色,因为在刚刚走路时,淫水早都渗到校服上,将裤子打湿一小块。李白将手探进他裤子里,眼神和吻都变得更加玩味。修长摸索着,揉开湿漉漉充血的阴唇,轻轻一蹭,韩信呼吸一滞,颤动着挺起腰,含着对方手指高潮了。

    性器还硬着,根本射不出。小穴不顾疼痛,疯狂吐纳,想要再吃些东西,他好像坏掉了,身体被凿空,淫靡的绝望呼啦啦涌进来。他不是娼妓,娼妓有说不的权利,他是李白的性爱娃娃,被欲望折磨到死。这种类比让人无比痛苦,可韩信没办法思考,呼吸越来越浅薄,神志飘到天边,又被对方的吻扯回,最后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李白。衬衫被胡乱扯开,领带歪在一旁,李白很快将他裤子褪下去,然后是湿漉漉的内裤。他双腿间的光景终于展露出来,那烂熟成一团的软穴,肿得外翻,鼓胀地抽搐着,等待人采撷。

    “怎么肿成这样?早上跑那么快,以为你没事呢。”李白眸色暗沉,伸手摸上去,韩信难堪地向后蹭,被李白握着膝盖窝按住,动弹不得。“都合不上了。”他将手掌盖上去,暖烘烘的,似乎真的在怜惜。韩信被逼得眼里浮现出一层眼泪,他想起昨晚的光景,一整根,插进来,填满,搅动,魂归故里。“操进来。”他难耐地对李白说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疼?”李白挑眉。

    “不疼,操进来,快点。”他从牙齿中呜咽出声,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。原来他痛苦了一上午,只是想要这个。算了,韩信放弃抵抗,算了。干脆被李白操死算了。死了一了百了。

    李白撑在他身上,看见他酌红的眼睛和自暴自弃的神情,有些好笑。“韩信,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?我可不是按摩棒,按下开关就能启动。”

    “说点好听的。”他拍拍韩信大腿。“把我哄开心了,我考虑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