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逸春看着唐献，像是安抚他，又像是安抚自己：“我去外面叫医生，你先别动。”
唐献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他脸色苍白，还挂着笑容，在黑暗里像个死掉的瓷娃娃。
段逸春关了门，站在门口叹了口气。
他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，刚才有那么一瞬间，他差点冲上去扇唐献两巴掌，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黏着自己不放。
不到三分钟，段逸春领着又坐到了唐献面前，看着医生帮他拔针，嘱咐他早点休息。
目送着医生离开，段逸春安静地盯着唐献，半晌才开口道：“唐献，我们好好谈一下。”
唐献很乖地答应，目光澄澈如水。
“你说吧，我听着呢。”
“钱不够我可以再加，加到你满意为止。如果你有什么需要，我也可以帮忙。但你必须离开。”段逸春冷淡地开口。
唐献的眼角滚落了一滴泪水。这滴泪比二人在一起时大多数眼泪都真。
他应该高兴的，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啊。作为一个情人，他为自己谋了最大的利益，他相信，只要现在开口，要多少钱段逸春都愿意给他。
本来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这个吗？勾引他是为了钱，给他睡是为了钱，威胁他也是为了钱。
可他还是很难过。
那种情绪像是第一次被强奸一样，明明是自己谋划的，可到头来，好像把自己也伤害到了。
“我不要钱，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。”这话半真半假，唐献继续落泪，其实他既想要钱也想要人。
但人不能太贪心。
“我不要离开。是你说了要对我好的，现在为什么反悔了？我不是故意要怀孕的，我以后会很乖的。以后我生不了孩子了，你不用担心了。”唐献看着他，声音带上了哭腔，“你不是不喜欢戴套吗？这回不用了。”
“唐献！”段逸春低吼了一声，按住他的胳膊朝他吼，“你怎么这么贱啊！我都这么对你了，你还跟着我是吧？”
“非得等到我把你送到别人床上的时候你才能罢休是吧？嗯？”段逸春被他勾起怒火，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。
“疼…！”唐献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，拉扯间眼泪蹭到段逸春胳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