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他现如今的社会地位来说,体面一词早已紧紧与他捆绑,表现出来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应当是极为稳重优雅的,这就好比是拥有最大领地的雄狮,在诸多注视之下,难有也不允许出现现下这般像刚二十出头的狂热与张扬。只需仰着高贵的头颅接受臣子的吻手礼与邻国的供奉。

    梁恪有些急躁地拧动油门,身下的野驹发出轰轰的嘶鸣。

    是药物的副作用吗?

    我带上头盔,跨坐在后椅上。梁恪开车又急又猛,拐弯的时候加速、下坡的时候踩油门,刹车简直就像一个摆设,减速全凭摩擦力。

    车道并不宽阔,有的路段还铺满了砺石。这不是专用的赛车道,只是城郊的一条流量不大的单向车道。不时地还会有民用车从对面开来,梁恪也不减速,擦着轿车就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很担心会不会相撞,我紧张得绷紧脚尖,死死地搂住梁恪的腰,贴着他的背,耳边隔着头盔还能听见呼呼的风声。梁恪嚣张的呼喊,身体有些癫狂的颤抖。在飞跃过最后一个小山丘之后,我们到达了终点。

    梁恪停下车,摘掉头盔扭身问我,怎么样,好不好玩儿,爽不爽。

    我面色苍白地回应他,很刺激这很刺激……

    他依旧亢奋着,说还要骑回去带我再体验一次。我按住他的胳膊连忙说不用了,有一次美好回忆足够以后慢慢回味了。

    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,有些意犹未尽地打电话叫助理来接我们。我俩坐在后排,梁恪的头靠在我的肩上,能明显地看出来没有刚才那股兴奋劲儿了,像一颗漏气的皮球迅速瘪了下去。他说他有点儿头疼,让我给他按一按。

    我摸着他太阳穴的脉搏——好家伙,打点计时器都没他跳得快。